今年以来,以食宝街、大食代(需求面积:1000-1200平方米)等为代表的美食街区相继传来关店、闭店消息。从昔日的宾客盈门到如今的门庭冷清,美食街何以走到这一步?未来美食街这类业态又将去往哪里?
5月初,疫情笼罩下的北京相较以往清冷寂寥不少。
沉寂一时的食宝街再度传来不好的消息。小红书上有用户上传了多张食宝街二期关停,一期大量店铺关店的照片,并感慨,“如果你曾见它起高楼宴宾客,现在就更能感受到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事实上,过去几年,类似食宝街这样高开低走的美食广场、美食街并不在少数。比食宝街更早一步,新加坡美食广场连锁品牌大食代在北京、上海等地早已开始缩减店面。
曾坐拥丰厚资源、线下场景和海量用户的传统美食广场,似乎正被越来越多的消费者摈弃。
01
食宝街关门
地标性“美食打卡地”没落
时间拉回到2013年,光耀东方花22亿元接手了“不温不火”的中关村广场购物中心,抛弃了购物中心原本经营不善的零售业务,决定采取纯餐饮业态。
成立之初,食宝街通过让利引进了南京大排档、外婆家、汉堡王等成熟连锁品牌,同时,还在全国搜寻了大量有时间沉淀和粉丝基础的小馆,成功培养出一批新餐饮网红品牌,如四环烤冷面、阿芮烤鸡爪、阿甘锅盔、亲爱的锅包YOU等这些代表性网红小吃。
图片来源:中关村食宝街微信公众号
从客单价来看,食宝街内粥粉面、麻辣烫等快餐小吃的人均集中在30元左右,一期外面的临街商铺诸如肆月河豚、bluefrog 蓝蛙和椰子鸡均价在150元左右,另外也有南京大牌档、谭鸭血火锅、探清水河烤鱼等店人均在100元以内。
凭借着花园式、步行街式的场景设计、全品类的餐饮,2016年食宝街开业后就一炮而红,迅速成为中关村地区的美食“名片”。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其客流从最初日均1.5万人次攀升到5万人次,带动了中关村地区的消费,也重新定义了“室内美食街”的形式。随后几年,依托于大量网红小吃聚集带来的吸引力,食宝街受到广大消费者的认可,成为中关村商圈潮流地标性“美食打卡地”。
然而时过境迁,当新鲜劲过后,食宝街所面临的问题也接踵而至。
由于主打网红小吃,食宝街50%以上的店铺都是创业品牌和街边小馆,良莠不齐,品质无法保证。用户关于食宝街用餐空气不流通、气味大、公共卫生差、设施设备不完善的吐槽也越来越多。
图片来源:美团APP
另外,食宝街的小吃品牌在走红后,开始逐渐往外出走,凭借已积攒的人气迅速在其它地方开设分店。
与此同时,能够提供综合餐饮美食、休闲文化娱乐、艺术沉浸式等体验的美食综合体也逐渐涌现,像朝阳大悦城拾间、朝阳合生汇、西单“觅食森林”、朝阳门“我的食光”等,都直接分流走了部分食宝街的消费人群。
更要命的是,2020年新冠疫情的爆发给整个餐饮行业带来沉重一击,食宝街作为封闭街区开始愈加内外交困。
而据红餐网了解,2019年下半年伊始,光耀东方便开始出售中关村“食宝街”项目。如今,食宝街一期、二期已经戛然而止。
虽然有消息称,食宝街三期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装修和招商,将在今年夏天以全新形象迎接消费者,且不论尚未“面世”的食宝街三期能否力挽狂澜,市场已经明显对其没有太多期待了。
网红光环的褪去叠加疫情的阴霾,食宝街最终只剩下一地鸡毛。
02
传统美食街走下坡
食宝街并非个例,早在食宝街关店之前,大食代北京、上海等地部分店面就已开始出现撤店、关停。
2021年7月,北京大食代富力广场店撤店。今年,大食代上海徐家汇美罗城店歇业,上海来福士店也于2月中旬停止营业。
北京富力广场一名工作人员称,大食代的撤出一是因为租约到期,二是购物中心将对原来的位置重新规划,一家名为“戏精学院”的沉浸式商业空间将开放营业。
确实,如今对购物中心而言,主题街区、创意市集、沉浸式空间、开放广场等品类杂糅,可逛可买的场景,比起传统美食街而言更有吸引力,退一步来说,购物中心需要的餐饮配套,也已经不仅只有美食广场一种形式。
抛开疫情的影响,大时代这类传统美食街区本身已经开始在走下坡路。
红餐网专栏作者、豪虾传创始人蒋毅指出,大食代的崛起是赶上了时代的红利。上世纪90年代,物质匮乏,百货大楼的出现,成为了一个城市、一个区域的人群聚集地。为了方便前来逛街的人们吃饭,百货大楼纷纷引入餐饮美食。各类型餐饮小店进入商场的门槛比较高,且单打独斗的小商家进入商场也缺乏竞争力,故以大食代、亚惠为代表的连锁美食广场趁势而起,经营品类丰富、价格便宜,一时成为各大百货公司的座上宾。这些美食街区给予了餐饮小店入驻大型购物中心的通道,又靠平价多样的餐饮服务吸引来庞大的客流,形成议价能力。
“如今时过境迁,那些独立的小商家,尤其是品牌化的小商家越来越多,他们背后都有团队的支撑,进入商场,从装修、设计、营销到品牌,都有更加完善的运营思路,已经完全可以不用再依托于大食代这类综合运营主体。”蒋毅说道。
相较之下,大食代等传统美食街区在入驻商家品质把控、整个价格体系把控等方面缺乏运营管理的弊端也渐显。
“美食街区背后的运营主体并不是餐饮企业,其本质上是商业地产的运营。以大食代为代表,他们更像一个‘二房东’,凭借着提供一个场地,就坐等收钱,逐渐失去了对商家的吸引力。当然,疫情的客观影响也是存在的,人群聚集性质的美食广场,本身已不再是顾客的首选。”红餐网专栏作者、椰妹联合创始人张长全如是说到。
从实践中看,餐饮消费环境的变革、外部竞争的加剧、人们餐饮消费习惯的改变、城市的变迁、环境设施的限制、疫情的打击以及美食街区运营主体自身管理服务的落后,都可能是美食街区走向下坡路的主要原因。
后疫情时代,传统美食街正面临着愈加严峻的考验,还停留在原地就等同于落后。
03
美食街的未来还能往哪走?
从昔日的门庭若市到如今的关店、闭店潮加速,正面临着严峻考验的传统美食街区,未来会“凉凉”吗?
“大食代、食宝街的没落不代表美食综合体这类业态会消亡。”红餐网专栏作者、头号参谋翟彬如是说到。
在他看来,大食代、食宝街等美食街区关店、闭店潮的加速放到整个餐饮行业大环境中再自然不过。疫情下,及时止损、降脂增肌、长期蓄力已经成为整个餐饮行业的基调。纵观国内大大小小的购物中心乃至小商场,美食街区依然是标配,毕竟抛开疫情因素的影响,美食集合地,尤其是这类特色美食街区仍是吸引客流的利器。
原食宝街一期某店铺老板也向红餐网记者表示,“以前生意好的时候需要招工,但疫情一轮又一轮,每来一次生意就差一截。现在选择撤出食宝街,也只是为了止损,未来疫情消散后,还是会考虑重回美食街开店,毕竟美食街区有着天然的获客优势。”
翟彬也提到,即便是疫情期间,北京有部分美食街区的经营也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这部分美食街区周边往往林立办公写字楼,白领上班族是其主要消费群体,“这部分群体的用餐需求不会受疫情影响,美食街区仍是他们用餐时的首选。”
整体看来,美食街区这类业态在未来仍然是有市场的,只不过作为商业综合体,无论是经营已久的美食街区亦或是新涌现的美食综合体,未来都要更加与时俱进,同时注重精细化的运营。
“要抛弃掉以前当二房东的固有思维,做好餐饮商家的运营、消费者的运营。”蒋毅提到,美食街区所处商圈的餐饮消费的结构、消费者的年龄、用餐习惯、用餐喜好……这些用户的详尽分析和研究,是美食街区可以利用自身资源轻易获取而餐饮商家很难掌握却又比较想知道的。基于此,美食街区可以为餐饮商家提供一些产品改进意见,甚至为他们设计部分产品。
另外,针对商家,美食街区还要充分发挥出其作为美食集体的力量。打个比方,美食街区作为运营主体可以组织内部商家一起轮流做一些活动,一条美食街内部几十家餐饮店面,每个店面做一天的活动,把人吸引过来,最终所有商家都会受益。
再往深一步走,美食街是否可以转变盈利模式,不依赖于收取商家租金,而是通过引进优质商家,为商家提供产品、设计、营销来获取利益,实现新的发展通路?
从精细化运营来看,美食街区这类业态在筹备之时即要做好定位,确定选址与周边消费需求匹配相关联,合理规划后再开始引进餐饮品牌,聚集餐饮业态。同时,要时刻保证品牌/餐品的更新迭代,为消费者提供更丰富的选择,对入驻品牌进行筛选,在确保其丰富度的同时,保证快速的更新机制,从而为消费者带来新鲜感,提升自身的不可替代性。
如此一来,站在更广阔的视角,美食街这个赛道未来才可能有更多畅想的空间。
美食广场不应只具备餐饮属性,如何打造一个集美食本身和就餐环境相关的体验场所,体现的将是美食广场的核心竞争力。
面包物语集团目前已拥有9个品牌,2018年,除了继续为松发品牌拓店,面包物语集团也将对其他品牌进行适当调整。
面包新语是一家新加坡大型餐饮上市企业,也是新加坡最大西饼连锁店。除售卖西饼之外,集团还以特许经营与创建旗下品牌方式开始涉足餐饮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