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奔腾“后李明时代”：人财危局 姑嫂之争白热化

　　10月31日下午，李明遗孀、小马奔腾前董事长兼总经理金燕发布的一条声明在圈内被迅速传开，声明称，10月29日傍晚，小马奔腾公司股东未经授权直接从公司带走公章，同时，小马奔腾及其子公司的全部营业执照的正副本原件均不翼而飞。

　　11月3日，备受关注中的小马奔腾用一则回应公告，让整个事件的脉络变得更为清晰。小马奔腾称，公司于10月31日召开第二次临时股东大会及第一届第九次董事会，经股东大会及董事会讨论决定，任命李莉女士（李明姐姐）为公司董事长，该决议已于当日正式生效。

　　显而易见的是，就在金燕发布声明的当日，小马奔腾内部发生了公司最高权力的巨大更迭，金燕的董事长职位旁落他人，此前剑拔弩张的“姑嫂之争”如今进入白热化阶段。

　　“我弃权了，没有参加当日的股东大会，从情感上说，我是支持金燕的，毕竟她是大嫂。另一方面讲，我是小股东也控制不住这个局面，但不管谁现在成为小马奔腾的董事长，只要把公司往好的方向带，我都是支持的。”原小马奔腾“二号人物”、前副董事长钟丽芳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独家采访时说。

　　代持股份争议

　　就在李明离世的22天后，小马奔腾于2014年1月24日通过微博发布公告称，经过公司董事会一致通过，由金燕担任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

　　有公开资料显示，作为李明的遗孀，金燕也是小马奔腾的联合创始人之一。1991年毕业于北京广播学院电视系的金燕，1994年起与李明一起创建了雷明（微博）顿广告公司（小马奔腾的前身），参与公司的创建和经营，并参与主创了央视2套娱乐节目《幸运52》。

　　2007年之后，李明和金燕的分工更倾向于“男主外，女主内”。生意的事情一直是李明在打理，而金燕主要重心回归家庭。

　　小马奔腾的一位前任部门总监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回忆说，李明在世的时候，金燕没有直接参与小马奔腾的管理工作，而李明与其姐姐的关系也相处和睦，起码从公司员工角度，看不出任何嫌隙。

　　然而这份“和睦”随着李明的离世也正一同烟消云散。在10月31日的声明中，金燕几乎是用控诉式的口吻称，自己丈夫的遗产未能进行分配，李明股份被代持的情况一直被隐瞒，某些股东有恶意侵占他人合法权益的嫌疑。

　　根据小马奔腾的工商注册资料显示，公司注册资本1.56亿元，金燕为法定代表人。大股东为北京小马欢腾投资有限公司，出资金额7072万元；第二位是建银文化基金，出资金额2340万元；而李莉、李萍、钟丽芳、李明、宁浩、张晓陵分别以自然人股东的身份排在第3~8位，出资金额分别为811.2万元、686.4万元、624万元和468万元、390万元、312万元。

　　据悉，大股东小马欢腾最初是由李萍和李莉发起成立，后变更为李萍（李明妹妹）、李明和李莉3人出资成立，出资额分别为750万、500万、250万。根据金燕方面的说法，李明的部分股份由姐姐李莉代持，但姐弟之间并未签订代持协议，而李明去世后，代持的股份没有被李莉确认。

　　钟丽芳说：“我们其实也并不能确认是否有代持，因为具体的股权细节是当年他们姐弟自己商定的，外人并不清楚，所以我没法回答有或没有。”

　　危机中的小马

　　资料显示，2003年加盟小马奔腾的钟丽芳先后担任小马奔腾的运营总监、副总经理、《电视指南》总经理，最后位居小马奔腾集团副董事长及小马奔腾影业总经理。包括此前备受外界瞩目的小马奔腾收购好莱坞数字王国都是在钟丽芳的主导下完成的。

　　但在李明去世不久后，钟丽芳选择离开工作了11年的小马奔腾。2014年8月，钟丽芳与百老汇亚洲国际有限责任公司等合伙人一起投资创办了新品牌——中国百老汇，一家致力于横跨中美的剧目演出公司。

　　“我撤出来，是因为我不愿意夹杂在两方中间，这是最矛盾的地方。”在采访中，钟丽芳说，“李明是我的拍档，价值观一致，很多事情能看到一块去，有很多年形成的默契，他走了之后这些东西也就没了，我忽然意识到我还是挺难的。”

　　事实上，这种情况并不鲜见，由于在业内极好的人缘和口碑，李明此前将吴宇森、孔二狗、张一白、宁浩、张建栋、韦大军、刘恒、芦苇、宁财神、兰小龙、李修文、束煥等一干名导、名编剧签至麾下。但随着李明的去世，这些业内大腕们也纷纷散去。

　　此外，曾负责小马奔腾院线业务的院线公司总经理崔丽为、小马奔腾集团演艺经纪公司、新媒体公司总经理曾鹏宇、集团副总裁宗帅也在此后先后离职。

　　彭博商业周刊此前报道认为，小马奔腾团队的流失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于，金燕曾经宣布的一个薪酬调整机制和激励机制没有得到最终实施。当时，金燕希望小马奔腾员工团结以帮助公司渡过难关，但是在小马奔腾担任副总裁、主管人事和财务的李莉却没有批准金燕的提议。

　　金燕因此在10月31日的声明中称，自己在任期的9个月内，试图纠正、阻止种种不当行为，但遭到小马奔腾的部分股东与董事的反对，甚至阻碍她履行董事长合法的权利。

　　除了重要人员流失外，另一个让小马奔腾感到沮丧的消息是，今年7月，一度传出华人文化产业基金（CMC）将收购接盘小马奔腾的消息最终并未成行。有接近CMC基金的人士告诉记者，实际原因正是因为小马奔腾目前复杂的股东状况。

　　对此，金燕也在最新声明中表示，公司的投资情况和经营情况存在巨大风险；公司目前不适合于潜在投资方进行股权投资的洽谈。

　　对于急需上市或并购完成投资者退出的小马奔腾而言，这样的表述无疑是“鱼死网破”般的内斗结果。

　　“李明那么多年的做事原则就是：站在对方的角度想想，否则那么多年来，小马也不可能笼络到那么多人心。我们觉得她们需要抛开情感，理性的来谈一谈。”钟丽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