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后”创业者唐欢盘着头发,穿一身深花色旗袍,缓步走上台,将一个系着蝴蝶结的大礼盒递到了一个穿黑色西服的52岁的男人手里。随后,这个生于甘肃的地产企业家、SOHO中国董事长潘石屹接过礼物后,从盒子里拎出一套颇“省料”的黑色蕾丝内衣,露出标准的“60后”式的腼腆笑容。此刻,他的妻子、SOHO中国首席执行官张欣正坐在台下哈哈大笑。
张欣与潘石屹
这是4月29日下午在望京SOHO的“潘谈会”上发生的一幕。潘石屹在组织这场“潘石屹、李开复对话创业者”活动前,大概没有预到此景。面对唐欢的“代言”要求,他红着脸,一度想将礼物转送给主持人。随后,潘石屹对在场的创业者和《第一财经日报》等媒体记者说,如果他回到20出头的年纪,他会选择网上教育作为创业行业,原因是他认为,人自身的变化才是社会最根本的变化。
因为是地产界少有的“夫妻拍档”,一位创业14年、以在植物中提取糖尿病、肿瘤药物作为产品的中年女创业者提问:如何解决夫妻创业期间的矛盾和差异?1991年开始创业的潘石屹不禁回忆起自己与张欣的创业艰难期:“我跟张欣开始创业的时候非常艰苦,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很艰苦,我说的她不听,她说的我也不听,在办公室相互不听,在家里也不听,最后她就出去了一个多月。”
潘石屹说,当时,经过一个多月的“自我反思”,他和张欣明白,原先彼此认为的缺点,正好是合作的优点。比如,他作为一个甘肃农村走出的孩子,远远不及张欣了解西方,而张欣对中国的了解,则远远不及他。
“后来发现我们俩谁都离不开谁。无论是夫妻还是合作伙伴,能力、性格差异性很重要,想明白这个之后,我们的事业越来越好,家庭也越来越好,直到公司上市。”潘石屹说。
听罢潘石屹这番“史上最肉麻表白”,一向以“女强人”、“投行出身的精英”为外界所知的张欣,也面带幸福的笑容,走上台去,接过话筒,为上述提问的女创业者支招:“夫妻创业,男人跟女人本身就是不同的,这种互补是一种优势,此外,夫妻之间最好的优势还有不存在相互信任的问题。”
“夫妻之间由于离得太近,容易把在办公室的状态带到家里,把家里的状态带到办公室,我跟潘总很大的冲突就是来源于我们对事情不同的看法,但是要相信,夫妻之间是有互补性、各有价值的。”关于如何破解创业中夫妻之间的分歧,张欣提到了她与潘研究出来的“技术性办法”,即哪些事情你做决定,哪些事情我做决定,做好分工。
如果说分工之难发生在夫妻之间,那么分钱之难,往往发生在兄弟之间。在场一位创业者提问潘石屹,什么是创业中遇到的最大的困难?潘石屹想了一会儿,坦然说起了当年“万通六君子”的分家情景:“1990年,我跟另外五个人都走在一起,他们五个人都把所有的钱都交给我一个人管,也没有出纳会计制衡,管了几年钱,后来分开了,分开之后我发现,很多矛盾就是因为钱分得不均匀。”
潘石屹笑着说,他一直有一句话想对当年的合作伙伴王功权等人说,那几年他管钱时,连一张多的出租车票都没报销过。他给在场创业者提醒说,创业公司遇到的最大的问题,不是发展方向和前景,而是合伙人之间不够信任。合作伙伴如果相互100%信赖他,就把钱交给他,只有信任才能往前走。
在与创业者交流的过程中,病后复出的创新工场CEO李开复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在他看来,创业时难免听到质疑的声音,不需要理会,结果就是最好的回应。
在对话活动的最后,潘石屹与李开复上演了一场“两个男人之间赠送钥匙”的仪式。潘石屹将SOHO项目3Q办公室的一把钥匙交给李开复,宣告开启与创新工场合作。具体合作内容包括,创新工场的创业者可以在SOHO的3Q办公室享受租用折扣,而3Q办公室的创业者也可以与创新工场共享创业导师。
3Q办公室,是指SOHO中国新推出的主要针对创业者的出租办公室,可以短租一周,也可以只租一个办公桌。对此,潘石屹向本报记者透露,目前望京SOHO的3Q办公区域已经租满,上海项目还有空位,而厦门项目的3Q办公室也将于6月上旬投入使用。
9月7日,SOHO中国公告,潘石屹辞去公司董事会主席职务、潘张欣辞去公司CEO职务,辞职后两人继续担任执行董事,专注于支持艺术和慈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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