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像我这样说话过于直接的人,常常讨人嫌。
去年绿城召开的一次媒体座谈会上,宋卫平在谈起绿城的发展时称,农业和养老将成为绿城的重要产业。我直言不讳地表达了自己的异议,大意是说,从地产转向农业和养老,不是不可以,但必须要有清晰的商业模式。
以养老地产为例,理论上看,市场确实很大,但探索这么多年,哪家企业找到了清晰的商业模式?在没有厘定商业模式之前,就将重金投向养老和农业,对于一家上市公司来说,是危险的。2008年以来,绿城已经历两次险境,恐怕无法承受第三次了。
本来,这种座谈会,宾主双方都明白,更多只是寒暄问好,所谓的犯颜直言,亦不过是啤酒杯泛起的泡沫,当不得真。事实上,绿城在养老和农业方面的投入也没有那么大。但我再自恋也无法预测到,绿城的第三次危机这么快就到来了。
今年5月,宋卫平及其一致行动人,决定将大股东位置转让给融创,原因是什么,至今语焉不详。从11月19日流出的《宋卫平:我的检讨与反省》一文来看,主因应该是绿城销售情况很不好,且对市场前景悲观。后来,二三线城市限购普遍取消,限贷放松,楼市回升,宋卫平认为是住建部部长易人后的积极影响,逻辑显然失之简单,因为中国的房地产调控从来不是哪任住建部部长能单独决定的。
宋卫平提出提前终止履行孙宋协议,并承认这是失信,自己应承担主要责任。瞧,人家老宋都已承认毁约是不讲信用的行为,外人再议论和指责,就没劲了。但想到绿城和融创都是上市公司,是公众企业,再多几句嘴好像也无可厚非。
绿城是受人尊敬的地产企业,老宋对品质的偏执追求,有口皆碑。正因如此,2011年绿城陷入第二次危机时,我不自量力地隔空喊话,建议绿城直接卖项目,卖股权,所谓割骨疗伤断臂求生是也。重提这一段是因为,我总是期望,在轻浮而浅薄的地产界,极少数追求品质的企业理应有容身之地。
然而,期望常常是一只悬挂在空中的苹果,你跳起来却未必够得着。如果说外部环境我们无能为力,但企业内部基因却与企业决策者尤其是创始人密切相关。通读宋卫平的那篇声明,他对这5个多月来孙宋交易的反省,却未曾触及企业制度尤其是治理结构的内核。
宋卫平有一句话令我非常的诧异。他说,“绿城是以商业模式运行的社会公益事业”,“希望绿城能够成为大同世界的实践者和建设者”。据说,西方很多公益基金,就是以商业模式运行的公益组织,如果老宋所说的“绿城是一个理想”,就是将绿城定义为一家准公益组织,那就完全颠覆我对绿城的认知了。
因为在我看来,绿城中国首先是或者主要是一家在香港上市的公众公司。它应该有严格的公司治理结构,有清晰的商业模式。它与社会公益组织的区别是,绿城必须是以盈利为目的,要先生存下来,而公益组织最多是以商业模式操作但自身不允许盈利。
如果真要反思绿城过往遭遇的三次危机,无一不是与其治理结构与身俱来却从未改变的重大缺陷有关。直白地说,那就是,老宋在绿城的话语权过大,缺乏应有的制衡。这一点孙宏斌在融创也是类似的,否则,63亿港元的交易就不可能不设置违约条款。
老宋从不讳言自己是一个理想主义者,而理想主义者在中国的现实情境面前,常有的一种表现就是天真,情绪化。天马行空的理想主义者能够做出令人叫绝的产品,却未必能管理好一个企业。当灾难来临,你对得起自己的理想,却对不起企业的股东。
回到孙宋交易。5月23日,宋卫平当众宣称,孙宏斌是他在绿城的接班人。5个月后,他却声称自己选错了人。其实,孙宋交易5个多月来的纠结反转,本质上是两个企业创始人行事做人风格的内在矛盾、两种企业文化基因的激烈冲突。
年初以来,宋卫平已经累计卸任8家公司法定代表人,不再是29家公司实控人。“地产教父”难道真的要“退休”了吗?还是另有盘算?
8月26日,石家庄主城区5宗优质地块成功出让,品牌房企华润、绿城分别斩获一宗城中村改造地块,裕华区或再添两座城市综合体项目。
7月11日,蓝光发展前CEO迟峰正式加入绿城,担任绿城浙西区域集团董事长。迟峰于2021年7月从蓝光发展离职,此前还曾任华润置地高级副总裁。
2022年北京市第一批次商品住宅用地共出让18宗地块,总面积83公顷,总建筑规模约169万平方米,总起拍价约491.8亿元。
除了通过城市运营的渠道扩充土储,其次便是以合作形式增加获取优质土地的机会。而与绿城共同开发豆各庄地块,恰好符合其内在逻辑。
5月26-27日,宁波首批集中供地正式出让,绿城以29.9亿+7600㎡配建拿下北仑霞浦通山未来社区地块,出让面积11.64万㎡,建筑面积35.81万㎡。